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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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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金丹修士前五十強爭霸賽還在進行時, 今天大家的狀態都有點懶散。不管是圍觀的還是參賽的都有點漫不經心, 主要是因為前四十名其實已經定下來了,後面十名是給覆活賽的修士留的。今天的覆活賽時間應該不會太長, 想要殺出黑馬, 難。

楚越有參加覆活賽的資格,事實上昨天落敗的修士們好多都已經領了獎勵退出了,但是楚越堅持要打覆活賽,她不想就這麽輕易認輸。

不知是不是天意, 楚越的對手竟然還是神劍門那個修士, 霧靈根修士。昨天他陰了楚越之後遇上了一個金丹末期修士, 沒幾招就落敗了。

“又是你啊,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那霧靈根修士冷冷一笑,“昨天的傷都好全了嗎”楚越握著青雲劍:“不用擔心, 我還好著。”

就像溫衡說的那樣,這個修士也就只會藏頭露尾,他對上比他級別高的修士, 分分鐘就被趕下臺了。楚越昨天和沈柔商量了許久,最終楚越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她錯就錯在, 太著急了。楚越的急性子會讓她錯過很多認真觀察的機會。

冷靜下來的楚越擺好了陣勢,她修為在這個霧靈根修士之上,她不信這個霧靈根修士能有通天的能力,一定是她太急躁,沒有發現他的破綻。

今天的陽光很好, 暖暖的穿透了歸墟的結界落在了擂臺上,楚越深吸一口氣,她盯著地面看了看,這麽一看,還真的讓她看出了一點詭異之處。

這個霧靈根修士的影子,好像比她的影子短,不但短,而且還顏色還淺。這不應該啊,楚越擡頭看了看太陽,然後她想通了什麽。昨天她就覺得自己的劍招一直在落空,打到最後,她甚至都失去了方向變得迷茫,可是今天,她發現了端倪。

承認霧靈根修士後期也能出神入化將自己的身軀變成霧氣,然後隱藏在霧氣中對修士發動突襲。可是這會兒,這個霧靈根修士顯然還沒有達到那一步,他的化霧還不完備,他只能放出一些迷霧掩蓋自己的實體,他的實體在哪裏呢就在他腳下的影子中。

楚越想了想昨天,那時候太陽被一片雲朵遮住了,擂臺上視線不是很分明。她一著急就亂了陣腳,這片影子就算站在原處不動,她都不一定能砍到這片影子。

楚越拱拱手:“請多指教。”在楚越身邊,濃厚的霧氣開始彌漫,楚越這次有了目標,她就不會讓這片影子從她的劍招下逃走。她擡頭看看天,和昨天一樣開始劍招落空。

這一次,楚越放出了自己的大招,數十把青雲劍懸在空中,向著四面八方飛去,看這個架勢是要廣撒網捕魚了。霧靈根修士冷笑一聲:“倒是比昨天聰明。”

楚越這次發現了,那片影子一直在周圍霧氣的掩蓋下游走,青雲劍在整個擂臺上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看起來毫無章法。霧靈根修士更加斷定楚越只不過是虛張聲勢。

楚越突然說話了:“你知道嗎昨天我哭了很久。”霧靈根修士嘲諷道:“那還是我的錯了,技不如人罷了。”楚越點點頭:“你說的是對的,技不如人輸了確實沒什麽值得哭的。”

話音一落,數十把青雲劍猛地調轉方向,從四面八方沖著地上的那片影子而來。只聽一聲慘叫之後,數十把青雲劍釘住了地上那片淺淺的影子。慘叫聲傳來,擂臺上的霧氣一掃而空。在青雲劍中間,有一團扭曲的影子正掙紮著從地上升起來。

那團影子像是霧氣,有了眼睛鼻子,看起來像是霧靈根修士的面容,只是實在太扭曲,他只能發出慘烈的嚎叫聲。突然之間那團霧氣猛地變大一下爆開,楚越支起結界躲過了飛濺的血肉,在她身邊的擂臺上,滿地都是血肉殘骸。

變故來的太快,臺下的修士都沒有反應過來。守在臺下的妖修沖上臺查探了一下得出結論:“這個修士應該是用了某種陣法,結果被反噬了。抱歉,我們救不回。”

擂臺上一地血肉,溫衡覺得今天的這點血比昨天的血好看多了,最起碼他看了心裏痛快不傷眼。

楚越上前拔出了青雲劍,她暫時只能分裂出數十枚靈劍,等到她修為更高,她會分裂出更多的劍來。

“上清宗楚越,晉級——”聽到這話,楚越從擂臺上飛撲下來,她一把抱住了沈柔:“太好了阿柔!我成功了!”

溫衡看著興高采烈的弟子們,也露出了寬厚的笑容。他覺得有誰的神識從他身上掠過,順著神識一看,是神劍門的長老。溫衡對著神劍門的方向拱拱手,然後放下手之後就扭頭對弟子們下達了一條命令:“徒兒們,以後若是在臺上遇到神劍門弟子,不要客氣。”

“好嘞!”狗子他們連忙表態,當然,他們也沒機會了,神劍門派出的金丹修士已經被幹掉了,剩下的修士,只有一個元嬰期的譚天笑需要上臺參加比試,他笑著領命:“謹遵師命。”

接下來的比賽才是重頭戲,啊……雖然說是重頭戲,不過……結果早就已經定下來了啊,禦靈界的修士,真的不是妖修的對手啊。同樣是金丹末期的修士,妖修們的手段都千變萬化的。

這次比試依然是一對一比試,只不過比賽的擂臺多了四個,一共五個擂臺一字排開。金丹末期的戰鬥時間會更長,未免比賽進入膠著狀態,這幾個擂臺會同時有修士上臺。

溫衡和靈犀在給弟子們做賽前熱身,溫衡道:“你們全部都沖入了禦靈界前五十,有這個成績已經很好了,接下來不要管輸贏,只要盡力去發現自己的不足就行。”

沈柔他們也是這麽想的。

楚越第一個出場,她的對手竟然是幻天狐藍盈盈,藍盈盈兩只幽藍色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楚越:“是恩公那邊的小姐姐呀,那我……輕一點吧。”

藍盈盈看起來小小一只,速度卻奇快無比,在楚越的青雲劍下,藍盈盈竟然還能游刃有餘的指點楚越:“小姐姐,你的劍準頭是可以的,就是力量不太行。”藍盈盈的武器就是她的指甲,她的指甲在青雲劍上隨意一點,青雲劍就東搖西擺飛不穩了。

楚越本就沒想過能贏藍盈盈,她在擂臺上坦然的接受了藍盈盈的指導,還趁機改了幾個有些欠妥的劍招。最後楚越愉快的收起青雲劍拱手認輸,藍盈盈樂滋滋的竟然也隨著楚越走下了臺。

下臺之後,藍盈盈就被狗子他們圍住了,要不是接下來還有比賽,這幾個弟子一定會拉著藍盈盈好好比試一番。

“看到沒那就是妖修,化形之後最低都有金丹修為,幻天狐已經是狐族中比較弱小的種族了。”靈犀這麽說道。溫衡欲言又止的看向靈犀,靈犀一楞:“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嚴格上說,你也是妖修。”他遇到靈犀那會兒,靈犀也是金丹修為。溫衡已經腦補了一只色彩艷麗的大鸚鵡了。靈犀哼了一聲:“我雖然是半妖,可是我娘生下我的時候,我就是個普通的孩童,我識海中雖然有妖丹,可是我還是人修,我用的是人修的功法。”

溫衡笑道:“是啊,你是人修。”

說話間,沈柔上場了,她面對的是一個形容艷麗的美男子,那男修看到沈柔之後臉紅了,他純情的看了看沈柔:“這位姑娘,在下是孔雀一族蘇行遠,不知姑娘芳名”

沈柔郁悶的摸摸自己的臉,她這是怎麽了怎麽遇到的不是狂蜂浪蝶就是這等憐香惜玉之人沈柔的反應讓溫衡哈哈大笑,他這個大徒弟啊,真的和普通的女修不一樣,但凡她在男女之事上有一點開竅,估計早就嫁出去了。

沈柔最後還是輸給了蘇行遠,孔雀一族對妖氣的控制可謂登峰造極,蘇行遠一看就是孔雀一族資歷不錯的弟子。沈柔和他對戰輸的心悅誠服,只是……沈柔下來之後身後就跟了一個花孔雀。

蘇行遠亦步亦趨跟在沈柔身後,當沈柔一回頭,他就開始唱情詩。他溫柔英俊,唱的情詩繾綣又多情,沒能吸引沈柔註意,倒是吸引了不少其他羽族的姑娘。

沈柔頭痛不已,反正在狗子上場的時候,她還在飽受情詩的摧殘。她恨不得拔掉蘇行遠的尾巴毛。

狗子的對手是羽族,那是個青鳥一族嬌俏的小姑娘,雙方見禮之後就開打了,狗子打起來依然不要命,最後小姑娘被嚇哭了。狗子贏了之後哄了那姑娘好半天她才止住了淚珠,狗子痛苦不已,早知道他寧願輸掉比賽。

卓不凡和狗子一樣贏了,不過他的戰鬥很慘烈,下來的時候卓不凡靈氣被耗空,沒法繼續前進了。

四個與元靈界妖族對戰的弟子,竟然有兩個人贏了妖修。這個結果簡直驚掉了大部分禦靈界修士的眼球,歸墟大典這麽多年下來,還從來沒有禦靈界修士殺到金丹比試前五十名,而狗子和卓不凡做到了。

不過大部分人都覺得狗子撞上了狗屎運,他面對的是元靈界修為不太高的羽族,要是換了其他的修士,他分分鐘就落敗了。

證據就是狗子再次上場的時候,元靈界的那個妖修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將狗子送下了擂臺,狗子被淋得一身濕噠噠。

至於卓不凡,他和元靈界的妖修拼得兩敗俱傷,下一場自然沒法打了。

金丹弟子比試的結果,溫衡還是挺滿意的,四個孩子都進了前一百名。真是可喜可賀!溫衡看著四個孩子感嘆著:“看到沒,這是我們家的大白菜們……”

白菜們:……師尊,你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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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百名就有獎勵了,沈柔和楚越得了兩份靈草,這種靈草是煉制化嬰丹的主要材料,要是集齊了其他材料就能煉制出化嬰丹來。而狗子和卓不凡,這兩個是本次沖到前五十的唯二兩個禦靈界的修士,在靈草的基礎上,他們還額外得到了一瓶青雲丹。

青雲丹能快速補充靈氣,若是在與人對戰時力竭用上一粒,能恢覆大半的修為!兩瓶上品青雲丹,禺山葛家的修士要賣五百靈石一粒呢,一瓶裏面二十粒丹藥,相當於一萬兩靈石呢。

狗子和卓不凡樂滋滋的把丹藥倒出來平分了一下,每個師兄弟都得了幾粒,算是大家都能沾沾喜氣吧。他們還想把丹藥分給溫衡和靈犀他們,只不過溫衡代表師尊輩的謝絕了,作為師尊,不能給徒弟帶來好東西,還搶弟子的東西,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蘇道友,我無心男女之事,還請您自重。”沈柔頭痛的看著身長玉立的蘇行遠,蘇行遠修為高深,這次比試是金丹組前五哪。他得了一粒化嬰丹,這會兒正深情款款的對著沈柔獻出化嬰丹。

孔雀一族的雙眼是金色的,修為越高,雙眼越澄澈。蘇行遠澄澈的目光看向沈柔:“我已經同族中長輩說了,長輩們也答應了我們兩個的事。等你化嬰之後,我就來迎娶你,阿柔,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特別喜歡你。”

“牛皮糖一樣沒完沒了了。哎……”楚越沈重的嘆了一口氣,“阿柔這是什麽爛桃花運啊。”狗子伸著脖子:“哎,孔雀一族的修士也太奔放了。”

譚天笑笑瞇瞇的翻著書:“可別這麽說,孔雀一族的人對伴侶都很忠誠,孔雀一族的族人每一個都被宗族好好的保護著,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和外族聯姻的。要是嫁給孔雀族,以後也只能在孔雀一族好好呆著。”譚天笑提筆在書上作了個標記。

“哎喲,高門大院的,去不起喲。”卓不凡皺眉,“這蘇道友窮追猛打的,柔兒說什麽他也不聽啊。”

可不是不聽麽,沈柔一個勁的拒絕他,而蘇行遠已經開始安排他和沈柔的未來了,連生幾個小孔雀都在開始幻想了。這可真是只看了沈柔一眼,連未來葬在哪裏都想好了呀。哎……

“不行就打死他,我去找個隱身衣,等下套他麻袋。”豹子擼起袖子,“一只小孔雀而已,我可以搞定的。”話音剛落,師兄們就摁住了豹子:“師弟,你要冷靜!這事你別摻和!”

豹子怨念極深:“不是,和這種自以為是的主說理能說通嗎師姐性子軟面皮薄,這孫子到時候別蹬鼻子上臉了啊。到時候真發生什麽事了,我們就說不清了。”

“這不是三師兄你要弄死他的理由,你要是打死了他,我們才真說不清了。”譚天笑笑呵呵的在書頁上寫寫畫畫,他眉眼溫潤一派世家公子樣子,“這事師姐能搞定,別多想。”嗯,這位曾經和溫衡一樣,是個神棍來著。

門外沈柔還在堅定的拒絕著蘇行遠,蘇行遠充耳未聞,還在繼續幻想著和沈柔將來的美好生活。他自我感覺實在太良好了,他覺得孔雀一族高貴,他又深情一片,怎麽會有女修會拒絕他呢

蘇行遠趁沈柔不註意,將手搭在了沈柔的肩膀上:“阿柔,我……”沈柔雙眼一縮,她全身的汗毛都炸開了。

“啊——”浩然殿外傳來了蘇行遠的慘叫,狗子他們握著飛劍出去的時候,只見蘇行遠被沈溪練一頭緊緊的捆著,沈柔手握著沈溪練一頭,她舞動著沈溪練狠狠的將蘇行遠撞到地面。

蘇行遠被撞的鮮血淋漓大聲慘叫:“柔兒!柔兒!你怎麽了!放開我啊沈柔!”沈柔咬牙切齒:“不要碰我,你個臭男人!”

狗子他們一驚:“他竟敢碰你!!”豹子擼起袖子上前就摁住了蘇行遠,沙包打的拳頭重重的落到了蘇行遠的臉上:“日你娘的瘟孔雀!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趁早割了,竟敢來我們玄天宗來禍害我們的師姐!老子打死你!”

溫衡他們回來的時候,只見蘇行遠躺在廢墟中,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溫衡詫異道:“哎喲,這是怎麽了”眾人指著蘇行遠:“他竟敢輕薄阿柔!”

靈犀連忙拽著溫衡:“老溫,老溫你冷靜!你要是動手會引發戰爭的!你冷靜!”溫衡揮著討飯棍拖著靈犀往蘇行遠那邊走:“打死這個小癟犢子,竟然敢來拱我家的白菜!”

蘇行遠被孔雀族族長帶回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孔雀族族長叫蘇如風,老族長幽幽的看了看暴怒的玄天宗掌門,最終只能壓著鼻青臉腫的族人道歉:“抱歉了溫掌門,行遠被我們慣壞了沒規矩,驚擾了高徒,萬分抱歉。”

溫衡眉眼彎彎:“我們也有錯,抱歉抱歉。”話雖如此,溫衡可是沒有半點負罪感,這是孔雀族族長來得快,不然他一定打斷這個小雞崽子的爪子,讓他摸他們家的沈柔!

蘇行遠這下連眼神都不敢往沈柔身上飄了,被蘇長老帶回去的時候,眾人依稀聽到了蘇行遠帶著哭腔的聲音:“族長,她好兇哦……嚶嚶嚶……”蘇長老的責罵聲傳來:“你活該!回去抄族規,沒出息的東西!”

溫衡這時才有空安慰自己的弟子,他看向沈柔:“柔兒沒事吧”沈柔如釋重負:“師尊,剛剛我發現了沈溪練一種新的使用方法,我覺得很實用。”

眾人看看地上的廢墟,這些都是沈柔用沈溪練卷著蘇行遠砸出來的,他們有種預感,在不遠的將來,這樣的廢墟,還會出現的!

金丹期的比試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元嬰期的比試了,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元嬰期的比試最有看頭,參賽人數最多,競爭最激烈。但是對於溫衡他們來說,元嬰期的比試,他們只關心譚天笑的比試。

譚天笑的優曇缽壞了,這會兒還沒有趁手的武器,一群人圍著譚天笑,七嘴八舌:“師弟啊,你要不要選一樣趁手的武器啊你的優曇缽壞了,要不你看看我們的靈劍哪個順手你就用哪個”沈柔拿出了她的沈溪練,靈犀交出了他的拂塵無塵,就連溫衡都湊熱鬧,他把討飯棍都遞過去了。

譚天笑哭笑不得:“真用不著。”真是感謝了這幫兄弟們的深情厚誼了。“我借了葛兄的追魂傘。”譚天笑說道,“我和葛兄相識時間長,追魂傘我用過幾次,還比較順手。”

禺山葛家煉器世家,他們家主用的兵器必定是極品中的極品,也難怪譚天笑如此氣定神閑。有個好基友真好啊,有個給力的好基友更好啊,看看,連本命靈寶都能共享出來。

“你們兩感情這麽好,幹脆結為道侶得了。”靈犀嘴賤道。譚天笑的臉皮顯然比他想象的厚,他笑道:“老祖可不能說這話,我不要臉,葛兄還要臉,再說了,我們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譚天笑這話一出來,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他笑著低下頭不說話了,說了也等於白說,反正沒人相信他和葛懷瑾是清白的。

“剛剛我就想問了,你在幹什麽呢”豹子指指譚天笑手中的書頁,“一直在勾勾畫畫的,這是什麽”

譚天笑道:“元嬰比試會有一百六十六名元嬰修士參加,其中禦靈界三十二位,元靈界一百三十四位,我把他們的名字和招式都記下來了。正在算明天的勝率。”

溫衡他們簡直要驚呆了:“這種東西能算出來麽”譚天笑笑笑:“可以的,我代表宗門出戰,總想贏得漂亮些。”

聽到譚天笑這句話,溫衡他們都笑了,溫衡說道:“你說的那些個計算,我一竅不通,我只有一條建議,你現在該好好休息。明天能勝再好不過,萬一失敗了也沒事。玄天宗剛剛建立,就算輸了也沒什麽。”

誰都沒有指望譚天笑會贏,可是心高氣傲處處都想做到最好的小譚同志壓力挺大,他修為是比狗子他們高,可是這是他第一戰啊,他總覺得要是不好好比賽,會給宗門丟臉。

溫衡拍拍譚天笑的肩膀:“你不要想太多,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明天的戰鬥,你面對的是元靈界的元嬰修士,能贏的可能性不大,你能全力以赴就好。”

譚天笑溫柔的笑了:“我知道的,謝謝師尊。謝謝師兄師姐們關心。”

狗子他們最近一直在忙著宗門比試,現在金丹期的比試終於結束了,他們終於可以好好睡個覺了。溫衡也打算睡過去,當他路過譚天笑的房間時,他看到譚天笑的房間中還亮著燈火。

他神識一轉,譚天笑還在夜明珠下勾勾畫畫,他時不時伸手摸摸身邊的追魂傘,修長的眉毛微微皺起。

“師尊,您還不睡”譚天笑發現了溫衡,他微笑著放下手中的筆想要站起來,溫衡上前摁著譚天笑:“坐著坐著,你怎麽還不休息不是讓你不要有這麽大的壓力麽”

譚天笑坦言:“睡不著。”溫衡開始當好好師尊,他語重心長:“年輕的時候不要浪,要保持良好的作息規律,不然年紀大了想睡都睡不著啦。”

譚天笑失笑:“這都是什麽歪理怎麽跟普通人說的腔調一樣”溫衡笑道:“以前帶著我和狗子的老乞丐說的,那時候我總是很茫然晚上不肯睡,老溫頭就這麽說我。”

“然後他說了你睡著了麽”譚天笑問道,溫衡眉毛一挑:“沒睡著,然後老溫頭還被我鬧得失眠,第二天兩個黑眼圈老大的了。”“哈哈哈”譚天笑笑道,“師尊你說出來的話總是這麽出人意料。”

溫衡道:“實話實說罷了,徒兒,明天的比試,你是不是壓力特別大,要是實在不行,就讓豹子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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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天笑說道:“還好,師尊知道我以前是蘊城不動坊的城主,那我的過去,你知道嗎”溫衡搖搖頭:“不知道,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是高高在上的譚真人了。”

譚天笑說道:“我在成為譚真人之前,也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我的老家在禦靈界很遙遠的恒天山脈以南,再往南就會看到一片大海。不過凡人需要走上半個月才能到海邊,我的故鄉就在那片土地上,曾經是一片平和的土地。”

溫衡看向譚天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地方在哪裏,但是想必那真是一個很遠的地方,你們你是怎麽從遙遠的地方來到無極冰川中的蘊城中的呢”

譚天笑目光幽深的看向跳躍的燭火:“我出生的那個城市叫正清,正清屬於人類君王管轄之內,在修士發現正清城之前,大家只知君王不知飛升。我出生在正清城中的世家,家族時代都侍奉君王,傳到我這輩的時候,已經傳了兩百多年。”

“人類的壽命都很短,兩百多年是一段漫長的時間,我們譚家祖祖輩輩一直定居在上清城。當我還是個小兒的時候,我就被家中長輩要求好好學習,將來輔佐君王,成為最厲害的謀臣。”譚天笑看向夜明珠眼神迷離。

“我要侍奉的國家叫正清國,我自小就被選為太子伴讀,與太子一同長大。我們發誓,以後要做最賢德的君王和最出色的臣子。只等太子長大成人,君主就會將大位傳給他,我們一直在等待著那天。可是,修士發現了正清國,一夜之間天就變了。皇宮毀了,正清城成了修士手中的玩物。”

“那是個元嬰期的修士,他的額頭上有一只獨角,那時候他號稱他是上天被派到正清國的使者,他說國君是罪人,是錯誤的,就是因為國君,正清國才會庸庸無為,凡人得不到靈氣才不能飛升,原本,每個人都能得到靈氣飛升天外。他說,像正清國這樣的小國家,早就該滅亡了。”

“他將正清國的皇室都抓了起來,在正清國的城中央,他處死了皇族七十二人,其中就包括我的摯友太子。那些愚民……那些愚民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吃了皇族的血,就能得到靈氣,他們一擁而上,最後皇族人……屍骨都是殘缺的。”

“毀了皇族之後,那修士就將王公大臣都抓了起來,所有反抗他的人都被殺了,只有順從才能活下去。我本該那時候就以身殉國,可是我很沒用,我茍活下來了。”

“家已經沒了,國也沒了,我要侍奉的君主被他想要守護的子民分食了。我像行屍走肉一樣活著,因為年幼根骨好,我竟然被那修士給選中了做貼身藥童。做藥童並不輕松,那修士會給我們吃一種藥,吃完藥之後,有的人會當場爆裂開來,而有的會慢慢的虛弱起來。和我同一批的孩子一個個的死去,最後只剩下我一個。”

“當只剩下我之後,那修士才讓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說他叫天鹿上人,是祥瑞的妖修。他選中了我要我做他的侍從,他說我有大機緣,以後可以隨他一起飛升。”譚天笑冷笑一聲,“誰稀罕飛升我恨不得殺了他啃其肉。”

“天鹿手中有秘寶,名為優曇缽,優曇缽能通陰陽知萬事,他從優曇缽中得到指引,上清城是龍脈匯集地,此處應該可以修建成為洞府。他特意趕來,卻發現這裏被愚昧無知的人類占據了。”

“對修士而言,人類就是螻蟻。他怎麽會在意螻蟻的死活他隨手賜下的丹藥只是他煉藥剩餘的殘渣,但是對於沒有靈氣的人體,服下去之後就會爆體。只有有靈根能容納靈氣的人才能活下來。”

“上清城的愚民將天鹿上人奉為神仙,他們為他修建寺廟供奉他,卻沒人想到慘死的皇室中人。若是沒有這些年皇室人保衛城池,他們早就死在了其他國家卷起的戰亂中。當然,被天鹿洗腦之後,他們只會說,死的又不是皇族,死的也是他們這樣的平民。”

“我對上清城的愚民失望透頂,趁著天鹿去附近會見他的朋友的時候,我偷了他的優曇缽,逃走了。元嬰修士的手段神通廣大,我不敢逗留,我甚至不敢留在禦靈界,我跑到了蘊城,靠著優曇缽在蘊城發家。為的就是有一天能手刃天鹿上人。”

“這次來歸墟,我看到了他……他的修為還在元嬰末期,師尊,我想他死。”譚天笑翻著手中的書頁,他的手顫抖著指著紙業上被他標註了紅色的名字:“師尊你看,他在上清城是高高在上的上人,可是在歸墟,他什麽都不算。”

溫衡探出頭去看,只見紙上寫著三個字——鹿元亮。

溫衡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譚天笑眼眶微紅,他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鹿元亮,天鹿一族的人,他為了尋求機緣到上清城做的那些事難道就可以被原諒”

“徒兒,你確認是他嗎”溫衡認真的問道,“妖修變幻容貌很正常,若是弄錯了反倒是不好。”主要是溫衡沒有在元嬰修士中間看到腦門上長著一只角的修士,如果是那麽特立獨行的妖修,他會一眼就看到。

“不會錯的,就像師尊說的那樣,鹿元亮想要改變容貌很正常,可面對普通人的時候,他不屑於隱藏自己的容貌。後來我調查過天鹿一族,最諷刺的就是,這樣的妖修,竟然還真是祥瑞之獸。天鹿一族雖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瑞獸種族,可是到了鹿元亮這一代已經沒有什麽勢力了。”

“比起龍鳳這樣的祥瑞種族,天鹿一族根本算不上什麽。我調查了一下,六百多年前,鹿元亮之所以會去禦靈界尋找機緣,就是因為天鹿一族和其他種族發生了沖突,慘敗。鹿元亮打不過其他妖修,就去禦靈界稱王稱霸。”

譚天笑諷刺的笑了:“他的種族不超過三個人了,我找人做了點手腳,明天我第一場就會對上他。”

溫衡沈吟著:“鹿元亮有元嬰末期修為,而你現在只有元嬰初期修為,師尊本想著你與其他妖修對戰能多學點,可沒想著讓你送死啊。如果你想報仇,師尊可以讓豹子上。你這樣貿貿然上場,勝算很低啊。”

豈止是低,簡直是自尋死路,以弱勝強雖然也有可能會發生,但是發生的概率很低,要不然人家都會驚呼以弱勝強是奇跡呢。

譚天笑修長的手握住了追魂傘:“師尊,我忍不了了。看到鹿元亮,確定是他的那一刻,我就在盤算這件事。說來我還要感謝師尊,若不是師尊,我就不會走出蘊城,人都是有惰性的,尤其是當我在蘊城能稱王稱霸的時候,我就更想留下。可我身上背負著上清國皇室七十二條性命,背負著譚府李府還有其他王公大臣三百多條命。”

“從禦靈界逃出來的那些年,我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著,每當我眼睛閉上,就會看到太子殘缺的屍身,看到上清城刑場上匯成了小溪的鮮血。現在葛兄的事情也有了個好結果,在這世上,我還剩這最後一件想要做完的事。”

溫衡沈吟許久,他之前一直奇怪,譚天笑對葛懷瑾的事情一直很在意,他甚至願意為了葛懷瑾將自己的生命給分出去。按照譚天笑的說法,他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不應該對葛懷瑾這麽上心啊。如果溫衡有血海深仇要報,他怎麽都不可能為了一個好朋友就隨隨便便放棄自己的生命啊。

“徒兒,師尊問一句,你今年多大了”譚天笑一楞,他明顯沒有接上溫衡的腦回路,他楞了一下:“不到六百歲吧……師尊你是要給我批命”溫衡擺擺手,他那算是什麽算命喲,只要對方不怕死,他可以給對方指出一百種死亡方法。

“之前一直沒聽你說過這些,之前我一直以為只要葛懷瑾的事情搞定了,你就能安心做我的徒弟了。”溫衡嘆息道,“藏得也夠深的,你不說,我們誰都不知道。”

譚天笑愧疚道:“我知道這事是我做的不對,之前一直沒說,那是因為葛兄的身體情況要優先我報仇,現在他大好了,我就放心了。”葛懷瑾順利活過了五百歲,現在又是葛家家主,將來必定風光無限前途不可限量。

“我能問一句,你為什麽對葛懷瑾這麽關心嗎”溫衡還一度以為譚天笑和葛懷瑾是一對兒,可是這麽長時間看下來,這兩人就是最純粹的兄弟情。

“我偷了鹿元亮的優曇缽,一路兜兜轉轉來到了蘊城。一路上都鹿元亮都沒有來尋找我,我漸漸的也開始摸索優曇缽,結果還真被我摸索出了一定的門道。師尊,你相信前世今生嗎葛懷瑾主仆第一次來到我的面前,我就覺得他其中有一個人是太子的轉世。不過那時候我修為不行,小瑾身上又有金之靈實在太逼真,我竟然一直將小瑾當成了太子的轉世。”

不過不管是小瑾還是葛懷瑾,譚天笑一直都記得他們活不過五百歲,這些年為了讓他們擺脫束縛,他出了不少力。幸虧蘊城不動坊中溫衡一鬧,譚天笑才發現葛懷瑾才是他的舊友轉世。

“葛兄已經不是曾經的太子,那些可怕的經歷他早在投胎轉世時就忘記了。他已經有了新的人生,他可以開始新生,而我不行。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手刃仇敵。”譚天笑握著追魂傘。

“你……不覺得你對不起我們嗎”溫衡幽幽的說道,“狗子他們好不容易才有了個師弟,你忍心讓他們為你收屍”

譚天笑笑笑:“我沒想到臨了我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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